第294章 卖儿卖女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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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见对方被自己唬住了，伸手从她怀中摸出那些银子，好家伙，足足三十两：“说，钱老三是谁？赵夫人为什么要你带银子给他？”
“我……我不知道……”妇人哆哆嗦嗦，不肯说实话。
“信不信我杀了你？”秦明月将手中的匕首更加抵紧了她的脖子，厉声威胁道。
“我说，我说！”妇人到底是惜命的，立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这个钱老三家里很穷，家里靠卖儿卖女为生，他家的大女儿当初就是卖到了赵府，不过，他家大女儿失踪了，说是失踪了，这高门大户的，谁知道呢，也许这赵夫人只是看他可怜……”
“他大女儿叫什么？”秦明月听出了一些端倪。
“大名我不知道，小名叫小桃！”妇人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秦明月。
果然，小桃是自己还在赵府的时候就被赶出去的，按理说新夫人根本不认识她，可却拿出这么多银子接济她的家人，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新夫人就是小桃假扮的。
这一点也完全印证了秦明月之前的猜想。
“那个……钱老三家那口子病重，最近需要钱抓药，你可不能把银子全拿走啊，你要是拿走了，那可是要了他们一家的命啊！”妇人见秦明月不说话了，以为她只是想劫财的，于是可怜兮兮的说道。
秦明月将手中银子扔还给她，道：“银子可以给你，但你得带我去见一见这个钱老三！”
妇人一听秦明月不要钱，立马把银子收好，忙不迭的回答道：“行行行，我这就带你去。”
秦明月跟着妇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而且越走越偏僻，就在秦明月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在带自己走远路的时候，妇人指着一个破旧的茅草棚子喘了口气说道：“到了，就是这儿，这儿就是钱老三的家！”
茅草屋里亮着昏黄的灯，积雪落在房顶，堆了厚厚的一层。
“赵夫人给了你这么多钱，为什么这钱老三的家还这么破败？”秦明月有些怀疑的看着面前的夫人，疑惑道。
妇人知道秦明月什么意思，急忙摆摆手道：“我可没贪，每一分钱我都是给了他们家人的，只不过这钱老三好喝酒，喝醉了还喜欢赌，这钱啊，十有八九没有归到好路！”
妇人说着，瘪瘪嘴，随即又有些同情的摇摇头道：“可怜了赵老三那老婆，十三岁就跟了他，给他生了七个儿女，现在留在身边的竟只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儿子，这娘都快病死了，那孩子那么小还能活？唉，造孽啊！”
许是察觉自己话有些多了，妇人嘎然收嘴，然后带着秦明月一起上前，站在篱笆院儿外面喊：“老三家的？老三家的？”
谁知道出来的还是赵老三，赵老三喝了酒，醉熏熏的，出门一看见妇人，知道他是给自己送钱来的，咧嘴一笑：“哟，李家嫂子！”
妇人见他又是这副伶仃大醉的模样，一边往外掏钱，一边抱怨道：“你说说你，媳妇儿都病成啥样了，你就不能少喝一些酒？银子拿着，人家特别叮嘱了，让你不要去赌，好生拿着银子，把你媳妇儿的病看好！”
赵老三欢欢喜喜的接过银子，听到妇人这么说，舔着脸打了个酒嗝：“知道了知道，明天就去抓药，替我谢谢赵夫人哈！”
赵老三说着，摇摇晃晃的回了屋子。
妇人转过身，这才想起秦明月还站在自己身后，于是两手一摊：“姑娘，你也看到了，我真不是那贪得无厌的人。”
妇人许是以为秦明月是赵夫人派来试探她的，说完这话，便回自己家去了。
秦明月站在院子外面，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连续的咳嗽声，然后便是钱老三的咒骂声，小孩子的啼哭声，妇人哄小孩声。
赵府，赵翊身体好了很多，今天是小年，赵潜也留在府上吃饭。
两人没有去大厅，就在赵翊院子的偏屋里，房门敞开着，两人相对而坐，月华如洗，照在院子里的积雪上面，反射出阵阵莹白的光。
“这红烧肉你怎么一块也不吃？”赵潜看着放在赵翊面前的红烧肉，好奇的问道。
赵翊不说话，一双微褐的眸子说不清情绪，赵潜看着沉默不语的赵翊，搁下筷子，轻声说道：“其实，刚才褚月娥派人来传了话的，她说阿离姑娘已经离开了尚书府！”
赵翊微微一惊，偏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潜。赵潜点点头道：“褚月娥问了阿离姑娘回不回赵府！”
赵翊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动了动，问道：“她怎么说的？”
赵潜张了张口，决定实话实说：“姑娘说，不回！”
赵翊一听，心头一股郁结之气翻滚，啪的一声，摔了手边的筷子。
赵潜将赵翊的反应看在眼里，又劝道：“这阿离姑娘脾气又臭又硬，你若是不去接她，她怕是死在外面都不肯回来的！”
“……”赵翊还是不说话。
赵潜加了一把火：“我听说这阿离姑娘是骂了兵部尚书褚良，自己赌气出来的，褚良给她银子，她还不收，这天寒地冻的，身边也没带什么厚衣服，这要是在外边冻着了，你不心疼？”
“哼，她才不会让自己冻着呢！”赵翊还是比较相信秦明月的能力的。
赵潜见自己劝不动，于是来了一句狠的：“我回来的时候听见门童说，看见一个长得很像阿离姑娘的人在赵府门前徘徊了半个时辰，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翊一听，终究是按捺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赵潜得意的笑，却还要装模作样的在后面问：“哎哎哎，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吃饱了，散散步，消消食！”赵翊头也不回的回答。
赵潜看着满桌子一口没吃的饭吃，露出一个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去干嘛的得意笑容，想不到名动京都的冷面阎王也有着急上火的一面，有趣，着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