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英灵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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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伯伦希尔猛然一喝。
“什么？”
“我说，你出来！我已经感觉到你了！”不理会布伦希尔德，伯伦希尔看着前方，一块巨大的白云所在之地，大声的喝道。
布伦希尔德还是第一次见到伯伦希尔会露出这般的表情，紧皱着眉头，一双瞳孔就像是机器一般急速运转，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遇到了难以想象的……敌人。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云端的一头不断的传来，那一瞬，无论伯伦希尔或者布伦希尔德全部绷紧了身体。
“厉害，真是意外的厉害，纵然已经轮回了九百九十九次，但是像这样被发现，还是第一次的事情，阿斯嘉德的女武神……不对，应该是来自异世界的女武神，你的感知能力的确令吾感到惊讶。”
古老，苍茫，就如同从一块蛮荒世界响彻而起的古老天音，那是在一切文明还未建立以前的神圣语言，却清晰的传入了布伦希尔德两人脑海之中。
那一瞬，伯伦希尔身躯崩的更紧了，她感觉到了，伴随着刚才古老音符的响起一瞬，周围的空间也变得粘稠起来，似乎世界都已经开始变质，变成了一种混沌的物质。
掌声依旧在不停的拍打着，于此同时，一阵狂风吹过，将前方那顿厚实的白云吹开。
白皙的肌肤，洁白的长袍，柔美的表情，以及……完美的容颜…….
“巴尔德殿下！！”
看到云层后发那人的一瞬，布伦希尔德猛然瞪大了眼睛。
“不对！”伯伦希尔大叫：“布伦希尔德，祂不是巴尔德！”
四周的空间越发的粘稠了，就如同世界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水池，里面灌满了水泥，胶水等不同粘稠的物质，在这种环境下，想要动弹一丝都极其费力，这种气息，根本不可能是有着光明神之称的巴尔德拥有的。
“你……是什么东西？”伯伦希尔艰难的问道。
“东西？
”有着巴尔德外貌的那位存在瞳孔稍微一眯：“还真是有些久违的称呼，上一次被这个世界的生命体质问吾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一百个虫兽神的黄昏之前？还是一百五十个？呀，时间太久了，已经记不清了……”
那人不断的自言自语着，略带着缅怀的气息就像是回忆过去一半，然而那人越是谈吐，古老的神圣音符飞舞，四周空间便就越发的粘稠，伯伦希尔甚至有了种快要溺死的错觉，她眼睛都止不住的眯了一些，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这个级别的气息，她不久以前就感觉到了一次。
暗夜精灵世界，生命精灵之母，生命精灵树！
能量等级……十一级！
“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下面平原那个红色的光芒是你弄出来的吗？！”布伦希尔德可没有伯伦希尔想的那么多，对着前方那人就直接大声问道！
“红色的光芒？哦，你说的是下方那个等价交换祭坛吗，没错的确是我弄出来的，那是在九百九十九个虫兽神黄昏战场开始之前，我特意制作的。”有着巴尔德外貌的那人低头看着下方的战场，慢慢的说道：“不过好像因为这个祭坛已经用了太久的缘故，整整血祭了九百九十九次虫兽神的黄昏战场上所有生命，好像……怨气已经有点重了啊，就连整个平原也因此染上了不可逆转的血红色。”
“不可逆转的血红色？！”布伦希尔德那一瞬间忽然想到了十三年前，于李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李子好像问了什么……
‘这里的平原土地为什么从里到外都是红色的？’
血红色的原因就是因为血祭了九百九十九次吗？！可……九百九十九次的虫兽神黄昏战场是什么？为什么要献祭九百九十九次？
布伦希尔德什么都猜不到，但是整个心脏都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她……感觉到了，她似乎碰到了
一个难以想象的恐怖之物。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略带着发颤的声音，布伦希尔德问着。
“东西，的确，如果用你们生命之树中的生命体来定义的话，某种意义上，吾的确是一种东西。”有着巴尔德外貌的人神色不变，似乎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机器人脸蛋一般，他凝视下方，稍许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们世界树之上的生命体在很久以前，那是宇宙还未诞生的年代，最为古老的神祇们给我取过一个名字，他们叫我……奥尔劳格。”
“奥尔劳格？”
那一瞬伯伦希尔陷入了思索，她并未像秦浅那般读过北欧神话，所以并不知晓这个名字，然而布伦希尔德同时也陷入了思索，与伯伦希尔完全没有思绪不同，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奥尔劳格……”
过往的记忆不断的从脑海之中滑落，布伦希尔德想起了阿斯嘉德境界的原典神宫，似乎那里她。好像看到过什么，对了，好像是在某本古老的原初典籍上，有着那么只言片语之间的描述……
“他们以为最初，还没有地，没有海，没有空气，一切都是包孕在黑暗混沌之中的时候，有名为“万物之主宰”的力存在着。它是不可见的、不知从何而来，然而却存在着。”
脑海之中的记忆一闪而过，布伦希尔德几乎在那一瞬瞳孔都缩成了针孔状，身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地上。
“混沌天神！”
混沌天神，又或者称为混沌之神，对于这般的存在，某种意义上给予其‘神’的称号是并不正确的，相比神，某种意义上，祂们更加接近‘东西’这个描述。
没错，无论是山川，日月，星辰，天空，大地，宇宙……这些都是可以用混沌天神来形容，这般的生命体，在很多的神话世界是都有着的存在。
就比如东方神话之中的‘盘古’，又或
者希腊神话之中的‘卡俄斯’，身躯即为混沌状，没错！祂们的身体，就是整个宇宙！
混沌天神，便就是用来形容这般的存在！
混沌意味这祂们的本质！
天神是凡间生命对祂们的歌颂与赞美！
然而此刻，布伦希尔德几乎飞在半空之中的身躯几乎摇摇欲坠，她从未想过，即便是在北欧世界也唯有世间最为古老的原典之上才会有着只言片语描述的古老伟大存在，今天会被她碰到！
并不会怀疑眼前那人谎报身份，等到奥尔劳格自报了身份之后，冥冥之中就有着一股伟大的意志似乎复苏一般，那股庞大到了宛若整个宇宙一般的力量，即使父神还活着，也绝对无法比拟千万分之一！
“混沌天神…….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布伦希尔德深呼吸了几口，才对着奥尔劳格问道，不过刚刚说完，她猛然摇了摇头：“不对！奥尔劳格，下面虫兽神黄昏战场上，那些战士们失去了理智是你做出来的吗？”
“过多的进行了血祭，等价献祭祭坛早已布满了冲天的煞气，并且一直以来祭坛所血祭的都是虫兽神与巨人的鲜血，当那冲天的怨气与煞气喷涌而出的那一瞬，只要是曾经踏入过虫兽神黄昏战场的战士们，都会彻底的陷入疯狂状态。而等价献祭祭坛的确是出自吾之手，若是用你们世界树生命体的理解分式来理解的话，那么的确是吾制作出来的。”
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是此刻得到了回答之后，布伦希尔德还是张大了嘴巴：“为什么？你是混沌天神对吧？区区的虫兽神黄昏对你来说因该不重要吧？为什么……为什么要亵渎战士的荣耀？”
“战士的荣耀？无法理解，虫兽神的黄昏即为末日，末日来临之刻，世间万物都必然陷入死亡，无论吾是否影响到了虫兽神，他们最终的结局必然就是死亡。”
“这就是你给
的回答？”布伦希尔德咬着牙，略显摇摇欲坠的身躯，内心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哦？莫非吾有什么说错的地…….”
“开什么玩笑！”布伦希尔德心头一火：“虫兽神自出身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毁灭的结局，为了这一天他们准备了无数年，奋斗了无数年，那份努力难道不值得尊敬吗？即便是虫兽神的黄昏到来那一刻，即便是知晓了虫兽神黄昏开始之后他们必然死亡，但是他们却从未后退一步，这份勇气，难道不知道敬仰吗？古往今来等待了无数年的英灵战士们，在战场之上身遭千创不倒，握紧铁剑，一声怒吼，那份热血，不值得赞叹吗？难道这些所谓的一切，到了你的口中，只是因为大家都会死，所以怎么死，都是可以随意的玷污吗？在你眼中，战士的尊严……就这么廉价吗！”
布伦希尔德是女武神，女武神是神，但是确实女战神，她可以接受战死沙场，但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可以玷污战场之上那些至高的灵魂，即便是混沌天神，也绝对不可以！
“战士的尊严？无法理解亦无需理解。”奥尔劳格神色如同万古不变的宇宙星空：“此世一切，皆为虚妄，无论虫兽神也好，巨人也罢，也不过是一个虚假的造物罢了，唯有打开那终极真理之门，才是最终的目标，为此即便是重演虫兽神的黄昏九百九十九次，吾也在所不惜！”
“重演虫兽神黄昏九百九十九次……”布伦希尔德甚至轰隆有些发颤，刚才奥尔劳格所说血祭了九百九十九次虫兽神黄昏她还无法理解，只是现在……
重演虫兽神黄昏九百九十九次……她忽然想起了九大世界之中的许多古老遗迹，有时候虫兽神都认为那种遗迹是上一个神话时代所留下的痕迹，可是虫兽神的世界是奥丁利用始祖巨人依米尔身体制作的，那么上一个神话时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