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桌上、墙上、台面上,所有倒扣着的全家福,依然背对着访客,只露出粗糙的木质框架。
天鹅形状的水晶花瓶中,正满满的插着一束百合,瞧着状态,新鲜程度应该在三天以内。
看起来对方确实是很好的人。
言玚心里暗暗想道。
攀满外墙体的爬山虎早就消失了,夕阳从天窗洒下来,将整个大厅渲染得温馨又漂亮。
言玚站在房间正中央,竟突然有些局促,无措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落脚了似的。
沉默半晌后,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却笑得像是自嘲。
他连那段痛苦记忆里,最具象化的标记也留不住。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平日里被藏匿压抑着的情绪,在近距离接触刺激源时,终于被触发激活。
他什么都留不住。
任何人,任何事,喜欢的,不在乎的。
全都留不住。
言玚随手捞过一把摇椅,踉跄地搬到后院。
在已经被杂草占领了的土地上,找了个能看到海的位置躺了下来。
这边地势偏高,但也没有特别高,只够隐隐窥到一小段海岸线。
但在母亲的画里,它总是波光粼粼,每朵碎浪都漾着缤纷的光。
言玚闭上了眼睛,他有点疲惫。
昨晚失眠,可能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今天忙了一整天,还又是喝酒又是抽烟的,此时周遭忽然安静,身体里血液似乎都跟着粘稠了起来。
言玚仿佛能听到它缓慢流动的声音,这种奇怪的嗡鸣声,将他理性思考的能力暂时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