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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开撒入一小勺盐,再加些许白醋,用长柄勺在水中快速搅动直到形成旋涡,把鸡蛋贴着水面倒进漩涡中心,然后关火盖上锅盖,等待两分二十秒后捞出,一个漂亮的水波蛋就做好了。①
言玚放空完成着这套有些机械的动作。
这套他已经重复过上千次的动作。
七点起床,听着财经新闻晨跑,煮面,再配上两个完美的水波蛋。
这几乎是他每天清晨的必备流程。
但言玚并不喜欢这套搭配,与其把这种行为定义成某种偏好,倒不如说它更近似于一个仪式。
一个不够叛逆且没有意义的、对少年时不可控生活竖中指的行为。
言玚的人生中随处可见这类仪式:
父亲讨厌满身铜臭味的「奸猾」商人,所以他就对未来不负责任的,用商科填满了志愿表。
儿时一家三口常去的公园,在事业稳定后被他买下,盖成了绝不适合带孩子光顾的情侣主题酒店。
被周围人议论——“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心理多半都有问题,以后发展肯定好不了,不过生活上应该很自立,毕竟从来也没人照顾过他。”
于是言玚让自己看起来充满自信和骄傲,从未经历过挫折似的,像那些被娇惯着成长起来的同龄人一样。
可哪怕现在事业有成、富足安稳,没人因旧事对他指指点点了,他也依然拒绝亲自操持生活上的琐碎,甚至连道像样的菜都坚定的不想学着做。
言玚是很喜欢摆出一副无所谓模样犯轴的人。
习惯用些幼稚的执拗,来让自己远离外界世俗状的怜悯。
好像只要足够从容,足够执着,足够游刃有余,他就不再与「可怜」这个词有半点关系了似的。
“人被判处自由之刑,我们被抛弃在世界中,然而我们是自由的。”②
与定时器放在一起的音响传出舒缓的女声来,是言玚前段时间无聊,在叶玦的推荐下试听的哲学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