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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洌寒眉宇一冷,反问道,“徐福海,什么时候朕做事还要你来教了?”
“老奴不敢。”徐福海一惊,慌忙匍匐跪地。
君洌寒高大的身体慵懒靠入龙榻之中,褐眸幽沉,似在深思。许久后,才淡声道,“你起来吧。”
“谢皇上。”徐福海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而后,又拱手问道,“今夜皇上不去不去永寿宫偏殿探望瑜琳王妃吗?”
君洌寒不语,只是微拧了眉心。昨儿个瑜琳刚受了些委屈,洛青缨那个不怕死的女人,竟然敢到永寿宫中挑衅,还将瑜琳推到在地,虽然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但瑜琳一向胆小,只怕是吓得不轻,没少落泪。按理说,他是应该去看看她的,也并非他不心疼她,只是,无忧的死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在两人之间,他每每见到瑜琳,就会想起无忧灿烂的小脸和那具泡的腐朽的尸体。心里便会堵得慌。
久而久之,他开始下意识的抵触与瑜琳相见,虽然,明知她并没有错,明知这样对她并不公平。
“传朕口谕,洛贵妃罚俸三月,禁足半年,若她再敢徒生事端,朕绝不纵容。”君洌寒冷淡的吩咐。
“老奴即刻去传旨。”徐福海领命,快步向殿外而去。他早知,帝王对瑜琳是不可能不闻不问的,毕竟,那个女人,他爱了整整十五年。
尚未踏出殿门,身后再次传来君洌寒清冷的声音,这声音中又带着说不出的隐忍。“广阳殿那边,怎么样了?”
徐福海知道他提及广阳殿,问的便是住在里面那个让人既心疼又头疼的女人。“回禀皇上,听风御医说,慕容将军一直不吃不喝,这两日似乎又感染了风寒,药更是不肯喝,状况似乎不太好。”
又是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而后,他丢下手中奏折,起身,想殿外走去。徐福海快步跟了过去,很和时宜的喊了句,“摆驾广阳殿。”
尚未进入内殿,便听到断断续续的咳声从屋内传来,飞澜靠坐在窗前,手掌紧捂住心口,不停的咳着。面前是一碗已经冷掉了的汤药,她碰也没碰过。
君洌寒负手而立在门口处,冷挑着剑眉看她,隔着不远的距离,而飞澜依旧扬着下巴,凝望着窗外天空,对他视而不见。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呆滞的模样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她这样多久了?”君洌寒冷淡的询问。
逸云跪在地上,低声回道,“自从住进广阳殿,主子就一直如此,白天昏昏沉沉的睡着,晚上就坐在窗前看着天空发呆,奴婢怎么劝也劝不动。连风御医也猜不透原因。”
君洌寒沉闷不语,手掌却不由得收紧。因为,他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