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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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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和合二仙金丝屏风后头,两炉红罗炭烧得甚旺,将鲜花的气味都衬得暖烘烘的。

长寿花,蝴蝶兰,仙客来……

这许多鲜花都是花房送来的,香味扑鼻,环绕在暖室之内。

梨花木刻着仙鹤纹的浴桶,

水蒸气氤氲着,有松针,白檀,水面泛着各种不同的鲜花的花瓣。

沈青拂舒适的眯着眼睛,

侧躺在浴桶里,如瀑的乌发被一根玉簪挽起,白皙的后颈上那颗红痣,朱砂的颜色,染上一点水渍。

殿门有平稳的脚步声走近。

“侍琴,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她尽管是在吩咐人,声音还是软绵绵的,“累得慌。”

宁玄礼脚步一顿。

宫人已被他打发下去,殿内没有第三个人。

他一言不发的走到屏风后头,只见她慵懒的伏在桶壁前,白皙的皮肤被热水浸泡,泛着一点红润的光泽。

头发挽起,这身姿更是毕现。

修长的脖颈像仙鹤一样,背薄,小腰挺细,往下是漂亮而圆润的……,双腿修长。

他喉间一滚,沉默着给她捏起肩膀来。

“……”

“侍琴,你这力道太大了,轻点。”

她始终享受的眯着眼,红唇的弧度勾起。

男人手心指腹都有薄茧,他们之间的触碰太过熟悉,她有什么不晓得的。

不是刚见了前女友,还过来做什么?

心塞了?还是赌气了?

他当真轻了力度,慢慢的捏肩。

沈青拂悠长的嗯了声,尾调一扬,“你这伺候人的功夫是越来越有长进了,改天本宫一定赏你宝石珠钗,任你选择。”

他手中略一停顿。

跟着拢住她的细腰,慢慢滑动,手指绕到她身前,不轻不重的捏。

嗯,是变得又有点胖了。

“侍琴,你在搞什么。”

她有些不悦的推开他的手,“让你捏肩膀,你乱捏什么。”

眼看着她即将要睁开眼。

宁玄礼默然的拿过一旁的粉色亵衣,两下叠成薄薄的一层,跟着蒙住她的眼。

“你好大的胆。”

沈青拂什么也看不见,“给本宫退下,本宫自己沐浴即可。”

她声音听着有点愠怒。

宁玄礼却一把将人从水里捞起,给她裹上那件屏风上搭着的缎巾,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往榻上走去。

“你!”

沈青拂顿时一惊,“你不是侍琴,你是何人!”

她说着抬手捏住蒙着眼的亵衣,想要扯下来。

他指尖轻点,点了她的穴道。

“娘娘不要乱动。”

宁玄礼特意改了声线,嗓音粗砺陌生,“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浑身一颤。

动弹不得半分,只能开口说话,她声音颤抖,“你究竟是何人,未央宫守卫森严,你是如何闯入的!”

他没有回答她。

沈青拂立时高声呼喊,“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被他一把捂住嘴巴,“唔!”

他声音玩味,透着几分嘲笑,“娘娘,你这副光景若被人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是嘴巴闭紧点得好。”

她果真被他吓得一震,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娘娘真乖。”

宁玄礼将人放在软榻上,拿着那条缎巾,一点点给她擦拭身体上聊胜于无的水珠。

他好像在欣赏,又像在羞辱她。

“传闻汉成帝宠妃赵氏,皮肤细腻,出水之时不沾一滴水珠,我观娘娘,毫不逊色,犹胜赵氏姐妹。”

他粗糙的声线仿佛就在她耳际响起。

“呵,娘娘就是这样引诱当今圣上的么?”

“……你想做什么。”

她声音已含哭腔,“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珍宝钱财,你拿了就走吧!”

粉色的亵衣底下。

她这双眼眸已垂下泪珠,平躺在床榻上,顺着眼角落下,打湿了她的鬓角,连带着亵衣也跟着湿了点。

“娘娘都怕成这样了。”

他手指却抚摸着她的鼻尖,嘴唇,只有这两个器官露出来。

“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媚君惑上。”

“我没有!”

沈青拂答得斩钉截铁,“陛下是明君圣主,即便我今日为你所辱,来日陛下必会为我报仇雪恨!”

她尽管不能动弹,胸口却不停在起伏。

竟气成这样。

宁玄礼慢条斯理的抚摸着她,眸色越来越深,“娘娘未免将男人想得太好,圣上纵然是天子,他不也是男人,若他知道你被别的男人……嗯,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么?”

他嗓音散漫,戏谑。

“娘娘还真是天真啊,竟还妄想他给你报仇。”

沈青拂的哭声隐忍不发,只剩下哽咽,“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害我,我即便死,也要死个明白。”

“娘娘为何觉得我是在害你。”

他将那条缎巾扔在地上,看着她的肤色明显泛起粉色。

他往她露着的肩膀咬了一口。

“只要娘娘与我春宵一度,我必定将今夜之事,埋葬于心。”

“大胆狂徒!”

沈青拂呜咽声不止,“陛下一定不放过你,诛你九族!”

他最终还是没忍心再逗她下去。

跟着,伸手摘去了蒙住她双眼的东西,彼此四目相对。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沈青拂愣住,旋即泪如雨下,“陛下……为何要这样对臣妾……”

他双手撑在她头顶,低头衔住她的泪珠,含糊的声音,低哑叹息。

“是朕不好,不该逗弄卿卿。”

“呜呜呜。”

沈青拂的哭泣怎么也停不下来,“臣妾还以为未央宫进了刺客,要将臣妾的性命都夺了去,想不到竟然是陛下这样瞒骗臣妾,欺负臣妾。”

宁玄礼心中一紧,吻了吻她眼角,手指一点,解开她穴道。

“好了,莫哭了。”

终于能动弹了。

沈青拂动了动手指,率先拽过被子蒙住自己,艰难的爬起来,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她委屈的扁了扁嘴,“陛下,臣妾做错什么了,您要这样对我……”

宁玄礼的心很难平静下来。

他微笑着答道,“朕来看看阿拂,不料你在沐浴,所以适才逗你玩笑而已。”

沈青拂很认真的看着他,“可是这并不好笑。”

他语调平淡,“朕跟阿拂道歉,是朕不好。”

从储秀宫出来后,

他也在问自己,为何会变心,时移势易,到底是他的心易变,还是……

最后,他疲惫的抱住她,

将头埋在她脖颈处,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阿拂,朕很需要你,朕每时每刻,都想看见你。”

沈青拂回抱住他。

他身上的坚实肌肉,硬朗,隔着厚重的衣服仍能感觉出来。

“臣妾会一直陪伴陛下……”

她这样乖顺的说话。

尽管他刚才很恶劣的吓唬她,她还是这样依赖而热烈的表达她的爱意。

只有阿拂会包容他的一切。

宁玄礼心里一软,薄唇勾起,“世事瞬息万变,有白头如新,就有倾盖如故,但朕与阿拂,永远相知相伴。”

……

……

……

九九消寒图的最后一片梅瓣绣好,冬日已过,春日来临。

春天的柳树,总有柳絮四散。

今日春光明媚,未央宫的外院里,添置了一架秋千。

从前在东宫常熹殿时,

扎的秋千甚好,可惜不能移过来,只好再叫人扎个新的。

新扎的秋千,足够两个人一同坐上去。

侍书跟侍画两个人在玩秋千。

沈青拂躺在柳木摇椅上,慢悠悠的摇晃,头顶上蒙着一层薄薄的丝帕,能透过光线来。

她懒洋洋的晒太阳。

右手搭在扶手上,青色的绸缎衣袖垂下,露出一小截藕臂,透白美丽。

近来宫里没什么事务要处理,

她只消享受春光。

旁边的案上煮着好闻的迎春花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侍琴赶忙取下茶壶,倒了一杯茶。

侍棋进来禀告。

“娘娘,陛下身边的裴总管过来了。”

“嗯,晓得了。”

玩秋千的那两人赶忙从秋千上下来,严谨等候。

沈青拂撩开面上的丝帕。

裴今故已走到她跟前,行礼道,“奴才见过昭宸贵妃。”

“公公有何事。”

沈青拂姿态懒散的倚着摇椅,才扯下丝帕,突见春日的阳光,不禁被照得眯了眯眼。

裴今故不敢抬头看她,

回禀道,“启禀娘娘,明日便是您的生辰,不知娘娘有何需求,陛下着奴才慎重办理。”

他这声音很奇怪,有点闷,像是被什么挡住一样。

沈青拂稍有疑惑。

“裴公公,你抬起头来。”

“娘娘。”

裴今故抬头,他面上正戴了一张青铜质的面具,只遮住下半张脸,声音也是从里面透过来的。

他随即解释道,

“娘娘这是听出奴才的声音不同往常了,奴才素有哮症,春时柳絮甚多,奴才为了保命,就时常佩戴防具,让娘娘见笑了。”

也难怪他时常拿个香包出来闻一闻。

原来如此。

“本宫没有讽笑之意。”

沈青拂平静道,“世人生存本就艰难,都是寻常凡人,谁能没个隐疾呢,裴公公已是内宫总管,平日擅自保养就是。”

裴今故点头应下,“多谢娘娘。”

只听她道,“有劳裴总管回禀陛下,陛下能惦记着本宫的生辰,本宫喜不自胜,已是知足,没有旁的需求,只望陛下勤勉朝政之余,保重龙体。”

她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裴今故哎了声,“奴才自会向陛下转达。”

他很快退了下去。

沈青拂拿起这杯迎春花茶,慢慢的品味,嗯,真是好茶。

……

养心殿。

所有宫人不在殿内伺候,听陛下吩咐退了下去。

大殿之内,只有一人单膝跪在地上。

鱼九十九语气沉稳,“启禀陛下,卑职收到密信,北渊派遣了不少暗探,秘密入我大祁境内,皆是武功高强之人,更颇通暗器。”

宁玄礼把玩着手里的珠串,眼神淡漠平静。

他淡淡的嗯了声,“朕知道了。”

鱼九十九继而问道,“陛下可有旨意?”

男人薄唇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些人来一趟大祁也不容易,那朕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鱼九十九愣了愣。

“陛下的意思是……”

宁玄礼微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鱼九十九立刻点头,“卑职明白!”

殿外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飞鱼内卫统领即刻隐入暗处,消失不见。

裴今故进来回禀。

“陛下,昭宸贵妃的意思,无意在宫中操办生辰,她只关切陛下龙体。”

宁玄礼薄唇一勾。

阿拂向来关心于他,怎么连自己的生辰都不打算过了呢。

他拨弄着手里的珠串,沉默了一会。

随即吩咐道,“着尚衣局备下两身寻常百姓衣物,送去未央宫,朕明日要与昭宸贵妃出宫,你单独去办,不可将此事外传。”

“奴才遵命。”

……

翌日,未央宫。

裴今故亲自送来了一身粗麻布裙。

“娘娘,陛下有旨,请您换下此衣,今日出宫,宫外已备好马车。”

“有劳公公传旨。”

侍琴接了过来。

不禁欣喜道,“娘娘,看来陛下的意思,是想在宫外跟娘娘过生辰啊!”

沈青拂看了眼那件衣物。

竟是寻常百姓家才会穿的衣服,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裴公公稍候,本宫即刻更衣。”

罢了。

反正他想做什么,她都奉陪就是。

沈青拂换好衣服,一身粗麻布裙,发髻上戴了一支雕刻成玉兰花的木簪。

她走出殿内,跟着走出未央宫。

怪不得世人有言,荆钗布裙,难掩国色。

裴今故旋即安排轿辇,一路将人送出宫外,一辆寻常的马车等在那里。

沈青拂单手撩开车帘。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容不迫的接住她,将她拉进马车。

“陛下……”

她仰着头看向男人。

宁玄礼同样一身寻常衣物,一件普通的披风,他平日拿珠玉冠束起的墨发,今日只简单的在后头绑了个结,额前有两缕发梢垂下。

他声音温柔低沉。

“夫人,我想你该换个称呼。”

沈青拂浅笑,“是,夫君。”

宁玄礼拥着她,嗓音低哑,“今日是你的生辰,阿拂,我们便做一日寻常夫妻,可好。”

她欣喜的笑着卧在他怀里,“太好了,夫君。”

沈青拂眼里亮晶晶,如在梦中,像是心底的愿望终于被满足。

格外的期盼与喜悦。

她喃喃着勾上男人的脖颈,缠绵眷恋。

“女子这一生,最想要的,正是和心上人,过最平凡普通的日子。”

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