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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秀兰开了抽油烟机,头顶发出一阵均匀的嗡嗡声,白色烟雾袅袅地往上飘。
林清和熟练地将酱汁倒进装肠粉的碟子里,筷子东掀掀西掀掀掀开那层薄薄的粉皮,戳起了最里面一枚晶莹的虾仁。
虾仁又饱满又新鲜,她“啊呜”一下吞掉。
好弹牙。
又美味又弹牙。林清和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想。b城真好,天天都能吃到这么鲜的虾。
***
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林清和估摸着过了上班高峰期,便上楼换了身外出的衣服,短打高领背心加破洞直筒裤,随手反套一顶深蓝色的训练帽,在玄关前弯腰穿球鞋时露出一截纤细的腰。
三个九蹲在地板上乖乖地瞧她。
半天不见它扑上来,她拿脚尖碰了碰它下巴,有点不是滋味地说了一句:“怎么感觉他回来之后,你都没以前那么黏我了?”
“?”三个九傻乎乎地甩了甩尾巴。
林清和撅了撅嘴,又小小地踢了它一下,这才“哼”地一声转身出门。
地铁已经过了限制人流的时段,车厢里很松动,开门关门也迅速,没一会儿就到了站。minus one离地铁口也就十来分钟的步行路程,林清和在路边买了一杯玉米汁,一路喝一路晃荡过去。
工作室空寥寥的,来上班的只有昨晚没醉倒的两个实习生,两个人见了她问声师姐好,就各忙各的去了。
林清和把玉米汁喝空,扔塑料杯时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心里默默数着拆夹板的日期。
挺久没握雕刻刀了,手总有些痒。技艺是生疏不得的,得持续不断地练,一旦不练了就很容易手生,这是大忌。林清和担心这个问题,所以之前其实也试过用工具辅助固定木材,但下刀的时候不知怎的总觉得不顺手,习惯实在难改,干脆就不折腾了,安安静静等个把星期完全痊愈再说。
这会儿她无所事事地拿着炭笔在画板上乱涂乱画,结果还没画几笔呢,大门口就慌慌张张地闯进来一个人。
林清和懒洋洋地抬了抬眼,道:“奇怪,您老今天怎么会起这么早?”
傅一白着一张脸,下巴上胡子拉茬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皱巴巴地套在身上。
“你这孽徒!”他捂着心口,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指着林清和骂,“我这回一定要逐你出师门!你说什么都没用!哭崩天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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