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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异编续集卷九(第1页)

<b><a href=/biji/217>艳异编</a>续集卷九</b>

器具部

紫珍记隋,汾阴侯生,天下奇士也。王度常以师礼事之。临终,赠度以宝镜,曰:“持此则百邪远人。”度受而宝之。镜横径八寸,鼻作麒麟蹲伏之象,绕鼻列四方,龟龙凤虎,依方陈布;方外设八卦,封外置十二辰,而具畜焉;辰畜之外,又置二十四字,周绕轮廓,文体似隶,点画无缺,而非字书所有也。侯生云:“二十四气之象形,承日用之,则背文墨画入影,纤毫无失。举而叩之,清音徐引,竟日方绝。”大业七年五月,度自御史罢归河东,适遇侯生卒,而得此镜。至其年六月,度归长安,至长乐坡,宿于主人程雄家。雄新受寄一婢,颇甚端丽,名曰鹦鹉。度既税驾,将整冠履,引镜自照,鹦鹉遥见,即便叩首流血,云“不敢住”。度疑精魅,引镜逼之。便云“乞命,将变形。”度即掩镜曰:“汝先自叙,然后变形,当舍汝命。”婢再拜,自陈云:“某是华山府君庙前长松下千年老狸,大行变惑,罪合至死,遂为府君捕逐。逃于河渭之间,为下陈思恭义女,蒙养甚厚,嫁与同乡人柴华。华意不惬,逃而东出韩城县,为行人李无傲所执。无傲,粗暴丈夫也,遂将鹦鹉游行数岁。昨随至此,忽尔见留,不意遭逢天镜,隐形无路。”度又谓曰:“汝本老狐,变形为人,岂不害人也。”婢曰:“变形事人,非有害也。但逃匿幻惑,神道所恶,自当至死耳。”度又谓曰:“欲舍汝可乎?”鹦鹉曰:“辱公厚赐,岂敢忘德。然天镜一照,不可逃形。但久为人形,羞复故体,愿缄于匣。许尽醉而终。”度又谓曰:“缄镜于匣,汝不逃乎?”鹦鹉笑曰:“公适有美言,尚许相舍。缄镜而走,岂不终恩?但天镜一临,窜迹无路。惟希数刻之命,以尽一生之欢耳。”度即匣镜致酒,悉召雄家邻里与宴。婢顷大醉,奋衣起舞,而歌曰:宝镜宝镜,哀哉予命。自我离形,于今几姓?生虽可乐,死必不伤。何为眷恋,守此一方。歌讫,再拜,化为老狸而死。一座惊叹。大业八年四月一日,太阳亏。度时在台直,昼卧厅阁,觉日渐昏。度引镜,镜亦昏昧。俄而光彩渐出,日亦渐明。每月蚀亦然。其年八月十五日,友人薛侠者获一铜剑。长四尺,剑连于把。把盘龙凤之状,左文如火焰,右文如水波,光彩灼烁,非常物也。侠持过度曰:“此剑,侠常试之,每月十五日,天地清朗,置之暗室,自然有光,旁照数丈,侠持之有日月矣。明公好奇爱古,愿与君一试。”度喜甚。其夜密闭一室,无复脱隙,与侠同宿。度亦出宝镜,置于座侧。俄而镜上吐光,明照一室,相视如昼,剑横其侧,无复光彩。侠大惊曰:“请内镜于匣。”度从其言。然后剑乃吐光,不过一二尺耳。侠抚剑叹。是后,每至月望,贝灿镜于暗室,光尝照数丈。若月影入室,则无光也。大业九年正月朔旦,有一胡僧行乞而至。度弟见之,觉其神采不俗,邀入具食。僧谓曰:“檀越家似有绝世宝镜,可得见耶?”曰:“法师何以知之?”僧曰:贫道受明录秘术,颇识宝气。檀越宅上,每日常有碧光连日,绛气属月,此宝镜气也。贫道见之两年矣。今择良日,故欲一观。”出之。僧跪捧欣跃,又谓曰:“此镜有数种灵相,皆当未见、但以金膏涂之,珠粉拭之,举以照日,必影彻墙壁。”又曰:“更作法,应照见腑脏,所恨卒无药耳。但以金烟熏之,玉水洗之,复以金膏珠粉如法拭之,藏之泥中,亦不晦矣。”遂留金烟玉水等法,行之无不获验。而胡僧遂不复见。其年秋,度出兼芮城令。令厅前有一枣树,围可数丈,不知几百年矣。前后令至,皆祠此树,否则殃祸立及。度以为妖由人兴,淫祀宜绝。县吏皆叩头请。度不得已,为之举祀。然阴念此树,当有精魅所托,人不能除,养成其势。乃密悬此镜于树之间。其夜二鼓许,闻其厅前磊落有声若雷霆者。起视之,则风雨晦冥,缠绕此树,电光晃耀,忽上忽下。至明,有一大蛇,紫鳞赤尾,绿头白角,额上有王字,身被数创,死于树。度收镜,命吏出蛇,焚于县门外。仍掘树,树心有一穴,于地渐大,有巨蛇蟠泊之迹。妖怪遂绝。其年冬,度以御史兼芮城令,持节河北道,开仓粮赈给陕东。时天下大饥,百姓疾病,蒲陕之间,宿疠尤甚。有河北人张龙驹,为度下小吏。其家良贱数十口,一时遇疾。度悯之,入其家,使龙驹持镜夜照,诸病者皆惊起,云持一月来相照。光阴所及,如水著体,冷彻腑脏,即时热定,至晚并愈。以为无害于镜,而可济于众,令密持此镜,遍巡百姓。其夜,镜于匣中,泠然自鸣,声甚彻远,良久乃止。度心怪之。明早龙驹来,谓度曰:“龙驹昨梦一人,龙头蛇身,朱冠紫服,谓龙驹:‘我,镜精也,名日紫珍,常有德于君家,故来相托,为我谢王公,百姓有罪,天与之疾,奈何使我反天救物。且病,至后月当渐愈,无为我苦。’”度感其灵。至后月,病果渐愈。大业十年,度弟自六合丞弃官归,又将遍游山水,以为长往之策。曰:“此行也,未知所之,愿求兄宝镜为佩。”度曰:“吾何惜于汝也。”与之。得镜,遂行,至大业十三年六月始归长安,以镜还度,曰:“此镜真宝也。辞兄之后,先游嵩山少室,降石梁,坐玉坛,属日暮,遇一嵌岩,有一石堂,可容三五人,栖息止焉。月夜二更后,有两人,一貌胡须皓而瘦,称山公;一面阔,白须眉长,黑而矮,称毛生。谓曰:‘何居斯也?’曰:‘寻幽访奇者。’一人坐与谈久,往往有异义出于言外。疑其精怪,引手取镜。镜光出而二人失声俯伏,矮者化为龟,胡者化为猿。悬镜至晓,二身俱殒。龟身带绿毛、猿身带白毛。“即人箕山,渡颍水,历太和,视玉井,井旁有池水湛然绿色。问樵夫,曰:‘此灵湫耳。村闾每八节祭之,以祈福,若一祭有缺,即池出黑云大雹,浸堤坏阜。’引镜照之,池水沸涌有声如震,池水尽行腾出铺地。有一鱼,长丈余,粗如人臂,首红额白,身作青黄间色,无鳞有涎,龙形蛇角,嘴尖,状如鲟鱼,动而有光,在于泥水,困而不能远去。刃而为炙,甚膏有味,以充数朝口腹。“遂出于宋汴。汴主人张琦有女患魅。问其故,病已经年,白日即安,夜常呼痛,实不堪闻。停宿开镜照之,女子曰:‘戴冠郎杀。’其病者床下有大雄鸡死矣。乃即家畜七年之鸡也。“游江南,将渡广陵扬子江。忽暗云覆水,黑风波涌,舟子失容。携镜照江中,明朗彻底,风云四敛,波涛遂息,须臾之间,达济天堑,跻摄出,芳岭,或攀绝顶,或入深洞。逢其群鸟,环人而噪,数熊当路而蹲。以镜挥之,熊鸟奔骇。是时,涉浙江,遇潮出海,涛声振吼。舟人曰:‘涛既近,未可渡。’出镜照江,四面江水,豁开五十余步。水渐清彻,鼋鼍散走。举帆翩翩,直入南浦。然后回视所渡之所,波涛汹涌,高数十丈。“遂游豫章,见道士许藏秘,云是族阳七代孙。有咒登刀履火之术。丰城县仓督李敬慎有三女,魅病,入莫能识。藏秘疗之无效。因问其故,敬慎曰:‘三女同居堂内阁子,每至日晚,即靓妆服,黄昏后,即归所居阁子。灭灯听之,窃与人言笑。及至晓眠,呼唤不觉。日日渐瘦,不能下食。制之,不令妆梳,即欲自缢投井,无奈之何。’谓敬曰:‘引示阁子之处。’其阁东有窗,恐其门闭固而难启,遂昼断窗根四条,却以物支拄之如旧。至日暮,敬报曰:‘妆梳入阁矣,’至一更,听之言笑自然,拔窗棂,持镜人阁照之。三女叫云:‘杀我婿也!’悬镜至明,有一鼠狼,首尾长一尺三四寸,身无毛齿;有一老鼠,亦无毛齿,其肥大可重五斤;又有守官,大如人手,身披鳞甲,焕烂五色,头上有两角,长可半寸,尾长五寸以上,尾头一寸,色白,并于壁孔前死矣。从此疾愈。“其后寻真至庐山,婆娑数月。或栖息长林,或露宿草莽。虎豹接尾,豺狼连迹。举镜视之,莫不窜伏。“庐山处士苏宾,奇识之士也,洞明易道,藏往知来,谓曰:‘天下神物,必不久居人间。今宇宙丧乱,他乡未必可止吾子,此镜尚在,卫之速归可也。’然其言,即时北归,便游河北,夜梦镜谓曰:‘我蒙卿兄厚礼,今当舍人间远去,欲得一别。卿请早归长安也。’梦中许之,即时西首。今既见兄,不负诺矣。”大业十三年七月十五日,匣中悲鸣,其声纤远,俄而渐大,若龙咆虎吼,良久乃定。开匣视之,既失镜矣。虢国夫人长安有一贫僧,衣甚褴褛,卖一小猿。会人言,可以驰使。虢国夫人闻之,命僧至宅,问其由,僧曰:“本住西域山居,偶群猿过,遗下此少猿,怜悯收养。才半年以来,此小猿识人意,又会人言语,随指顾,无不应人使用,实不异一弟子耳。僧昨至城郭,资用颇乏,无计可施,将小猿鬻之于市。”夫人曰:“今与汝束帛,可留此猿。我当养之。”僧乃感谢,留猿而去。其小猿旦夕在夫人左右,夫人甚爱怜之。后半载杨贵妃遗夫人芝草。夫人唤小猿看玩,小猿对夫人面前倒地,化为一小儿,容貌端妍,年可十四五。夫人甚异,呵而问之。小儿曰:“我本姓袁。僧昔在蜀山中,我偶随父人山采药。居林下三年,我父尝以药苗啖我。忽一日,自不觉变身为猿,我父惧而弃我,所以彼此僧收养,而至于夫人宅。我虽前日口不能言,每至深夜,惟自泣下。今不期却变人身,不测尊意如何?”夫人奇之,遂命衣以锦衣,侍从随后,常秘密其事。又三年,小儿容貌甚美,贵妃曾屡顾之。复恐人见夺,因不令出,安于小室。小儿惟嗜药物,夫人以侍婢尝供饲药食。忽一日,小儿与此待婢,俱化为猿。夫人怪异,令人射杀之。其小儿,乃木人也。张秀才东都陶化里有空宅。太和中,张秀才借之肄业。夜深敬枕,乃见道士与僧徒各十五人,从堂中出,形容长短皆相似。排作六行,威仪容止,一二可敬。秀才以为灵仙所集,因阳寝以窥之。良久,别有一物,展转于地。每一物各有二十一眼,内四眼,剡剡如火色,相驰逐而目光眩转,砉砉有声。逡巡间,僧道三十人,或驰或走,或东或西,或南或北。道士一人独立一处,则被一僧击而去之。其二物周流于僧道之间,未尝暂息。如此争相击搏,或分或聚。一人忽叫云:“卓绝矣。”僧道皆默然而息。乃见二物相谓曰:“向者,群僧与道流,妙法绝高,然皆我二物成其教行耳,不然,安能称卓绝哉?”秀才乃知必妖怪也,因以枕而掷之。僧道三十人与二物一时惊走,曰:“不速去,吾辈且为措大所使也。”遂皆不见。明日,搜寻之,壁角中得一败囊,中有长行子三十个,并骰子一双耳。阮文雄静江有阮姓名文雄者,家积饶裕,性恢廓,耽嗜山水佳趣。绍定己丑秋,庄舍当租课时,阮生乘机图游赏之乐,乃携一二苍头,棹一叶小航,沿水滨而轻棹发时,则白红蓼,败芰残荷,晴岚耸翠笼云,远树含青挂日,听鸣禽,观跃鲤,凡景属意会,罔不收赏,停衍飘。舟至七里湾,不觉天色已瞑矣。四顾寂无人居,俄而前有楼阁,作岿然状,即命仆移舟近之。舟甫舣定,忽闻楼上哑然有声。生窃视之,乃三美人倚栏颦笑。生一见不能定情,遂于舟中朗声吟曰:愁倚溪楼望,还因见月明。月明如有约,偏照别离情。美人闻之,楼上吟曰:细草春来绿,闲花雨后红。思君不能见,惆怅画楼东。生愈添悒怏,惜不能效冯虚之御风也。已而美人以红绒绳坠于舟中,生乃攀援而上,美人笑曰:“郎君将为梁上君子乎?”生笑曰:“将效昔人之折齿也。”遂谐衾枕欢笑。周且复始,情觉倍浓。一美人曰:“妾辈非山鸡、野骛之能驯,路柳、墙花之可折,盖因时感兴,物既能然,睹景伤情,人奚免此。故宁违三尺法,以恣六欲私,君倘不嫌噬肤之易合,而守金之至坚,毋鄙缓缓之态,得遂源源而来,则妾辈夕死可矣。”一美人曰:“‘窈窕淑女,君子好’,今日之乐是矣。可无诗乎?”金谓诺诺。美人乃先吟曰:峄阳自古重南金,制作阴阳用意深。灵籁一天孤鹤唳,寒涛千顷老龙吟。奏扬淳厚羲农俗,荡涤邪□郑卫音。慨想子期归去后,无人能识怕牙心。一美人吟曰:云和一曲古今留,五十弦中逸思稠。流水清泠湘浦晚,悲凤萧瑟洞庭秋。惊闻瑞鹤冲霄舞,静听嘉鱼出涧游。曾记湘灵佳句在,数峰江上步高秋。未后一美人吟曰:龙首去头巧制成,螳螂为样抱轻清。玉纤忽缀一声响,银汉惊传万籁鸣。似诉昭君来虏塞,如言都尉忆神京。征人归息频闻处,暗恨幽愁郁郁生。未几,夜色将阑,晨光欲散,美人急扶生起曰:“郎君速行,毋令外人觉也。”生仓皇归舟,命仆整顿装束,思为久留计,忽回首一望,楼阁美人,杳无存矣。生大惊异,乃即其处访之,但见一古冢累然,旁有穴隙,为狐兔门户,见内有琴瑟琵琶,取归而货之,得重价。搴绒志洪武间,本觉寺有一少年僧,名湛然。房颇僻寂。一夕,方暑,独坐庭中,见一美女,瘦腰长裙,行步便捷,丰姿绰约袭人,而妆亦不多饰。僧欲进问,忽不见矣。明夜登厕,又过其前,湛然急走就之,则又隐矣。自是惶惑殊深,淫情交引,苦思不置。越两日,又徐步于侧,僧急牵其衣,女复佯为惭怯之态,再三恳之,方与入室。及叙坐,僧复逼体近之,渐相调谑,云雨事毕,问其居址姓字,女曰:“妾乃寺邻之家,父母钟爱,嫁妾之晚。今有私于人,故数数潜出。不料经此,又移情于汝,然当缄密其事,则交可久。不然,彼此玷矣。”僧喜,唯唯从命。于是,旦去暮来,无夕不会。僧体枯瘦,气息恹然,渐无生息,虽救治百端,罔效。一老僧谓曰:“察汝病脉,劳瘵兼攻。阴邪甚盛,必有所致。苟不明言,事无济矣。”湛然骇惧,勉述往事。众曰:“是矣。然此祟不除,则汝恙不愈。今若复来,汝伺其往而踪迹之,则治术可施也。”是夕,女至,僧仍与交合。将行,欲起随送。女止之曰:“僧居寂寥,夜与美妇欢处,是亦乐矣,何苦自惑如此。”湛然不能强而罢。翌日告众,众乃忖曰:“明夜彼来,当待之如常,密以一物置其身。吾辈避于房外,俟临别时,击门为约,吾辈协当追尾,必得所止,则祟可破矣。”湛然一一领记。后一夕,湛然觉神思恍惚,方倚床独卧,女果推门复入。僧与私亵,益加款曲。鸡鸣时,女辞去。僧潜以一绒花插女鬓上,又戏击其门者三。众僧闻击声,俱起追察。但见一女冉冉而去。众乃鸣铃诵咒,执锡持兵,相与赶逐,直至方丈后一小室中乃灭。此室传言三代祖定化之处,一年一开奉祭,余时封闭而已。众僧知女隐迹,即踊跃破窗而入,一无所见。但西北佛厨后,烁烁微光,急往烛之,则竖一弊帚耳。竹质润滑,枝束鲜莹,盖已数十年外物也。众方疑惑,而绒花在柄,因共信之,乃持至堂前,抽折一管,则水流滴地。众僧惊异,明灯细视,管中非水,实精也。湛然见之,悔悟惊惧,不能自制。招提嘉遇记邓州人金生,名鹤云,灵风调,乐琴书,为时辈所称许。宋嘉熙间,薄游秀州,馆一富家。其卧室贴近招提寺,夜闻隔墙有歌声,乍远乍近,或高或低。初虽疑之,自后无夜不闻,遂不为意。一夕,月明风细,人静更深,不觉歌声起自窗外。窥之,则一女子,约年十七八,风鬟露鬓,绰约多姿,料是主家妾媵,夜出私奔,不敢启户。侧耳听其歌曰:音、音、音,你负心,你真负心。孤负我,到如今。记得当时低低唱,浅浅斟,一曲值千金。如今寂寞古墙阴,秋风荒草白云深。断桥流水何处寻?凄凄切切,冷冷清清,教奴怎禁。女子歌竟,敲户言曰:“闻君倜傥俊才,故冒禁以相亲。今乃闭户不纳,苦效鲁男子行耶?”鹤云闻言,不能自抑。才启户,女子拥至榻前矣。鹤云曰:“如此良夜,更会佳人,奈何烛灭樽前,竟不能为一款曲也?”女子曰:“得抱衾稠,以荐枕席,期在岁月,何必泥于今宵?况醉翁之意不在酒乎。”乃解衣共入帐中,罄尽缱绻之乐。迨隔窗鸡唱,邻寺钟鸣,女子揽衣起,曰:“奴回也。”鹤云嘱之再至,女子曰:“拂多言,管不教郎独宿。”遂悄悄而去。次夜,鹤云具酒肴以待,女子果迄逦而来,相与并坐酣畅。女子仍歌昨夕之词。鹤云曰:“对新人,不宜歌旧曲;逢乐地,讵可道优情。”因赓前韵而歌之,曰:“音、音、音,知有,知伊有心。勾引我,到如今。最堪斯夕灯前耦,花下斟,一笑胜千金。俄然云雨弄春阴,玉山齐倒绛帷深。须知此乐更何寻。来经月白,去会风清,兴益难禁。女子闻歌起而谢曰:“君之斯咏,可谓转旧为新、翻忧就乐也。”彼此欢情,顿浓于昨。自是无夕不会。荏苒半载,鲜肴知者。忽一夕,女子至而泣下。鹤云怪问,始则隐忍,既则大恸。鹤云慰之良久,乃收泪言曰:“女,本曹刺史之女。幸得仙术,优游洞天。但凡心未除,遭此谪降。感君夙契,久奉欢娱,诓料数尽今宵。君前程远大,金陵之会,夹山之从,殆有日耳。幸惟善保始终。”云亦不胜凄怆。至四鼓,赠女子以金。别去未几,大雨覆盆,霹雳一声,窗外古墙,悉震倾矣。鹤云神魂飘荡。明日,遂不复留此。二年后,富家筑墙,于基下掘一石匣,获琴与金,竟莫晓其故。时闻鹤云宰金陵,念其好琴,使人携献。鹤云见琴光彩夺目,知非凡材,欣然受之,置于石床。远而望之,则前女子;就而抚之则依然琴也。方悟女子为琴精,且惊且喜。适有峡州之游,鹤云得重疾,临死,乃命家人以琴送葬。精之言,胥验之矣。苏还妻嘉定月浦镇人苏还妻张氏,颇有姿容。一日,乘船送其女甥之嫁。舟泊某港桠树下,一男子蓬首黑面,顾张而笑。问之旁人,不见也。及归,则见向男子至曰:“吾与汝当为夫妇。”时妇有孕;不就。既产乃来,遂与交接。妇昏瞑如寐,有顷而醒。自是无夕不至。夫登榻,则为束缚于地,其所衣不过一,而时时之,仅掩其阴,殆类市井丐乞。白昼径出入其家,家人畏而不敢犯。夫甚爱其妻,百方祈祷,屡延术士镇治之,数年弗效。后一羽士,召将王灵官至,附箕直入井中,捞得红漆箸一双及斛概一事,碎之灰以饮妇,遂愈。盖二物为祟也。幼卿吴兴姚察,少时宿于人家。夜闻一人呼曰:“幼卿,视我岂杀人者哉!今人欲药我,我不能药人乎?”即去。察异之,因效其声呼曰:“幼卿,向与而语者何人也?”答曰:“陈二公公,即鼠也。”察曰:“而何人?”答曰:“我,床头面铜盆也。公平生爱惜物命,当不害我,与主家买我归,能福公,使公至吏部<a href=/shishu/431>尚书</a>者,我也。”明晨,闻哭,问其故,乃主人早起欲会客,食隔宿饭,未尽半碗,即仆地暴死。察乃知其以药毒鼠,而为鼠所毒也。遂买早铜盆以归,戒人勿得毒鼠。自后,察家日以昌,果仕陈,至吏部尚书。今人呼面盆为幼卿,鼠为陈二公公,由此也。牛邦本淮人刘还,以事系泅州狱。有王翁者,亦坐词牒至,周旋拔契出狱,共诣酒家话别。忽有一人,问翁姓名,即下拜。翁不识,其人曰:“家有一女,为邪魅所挠,之不动。昨忽云,只畏泅州王某耳。一路访公行止,特此恳告。勿借万里之远,救女生全,当不靳十全之报。”翁曰:“我实无他伎俩,岂堪治怪?。其人请不已,翁曰:“向年自凤阳还泅,乘一驴,复挚一空驴行。见一道人,被而步,惫且喘。吾问之,答云乏钱,吾以空驴借之。道人感荷,以一卷书授我,曰:‘依此而行,可断百怪。然勿受人酬谢也,受则不验。’吾漫置书于笥,亦未省视。尔家怪所畏见者,其即此耶?”乃归,觅书,令其人先还,曰:“具瓮一口,方砖一块,血狗皮一张,炽炭以待。”且戒勿泄。其人喜而去。次日,翁乃赍符剑以往。入门,怪即言于室曰:“果请王法师来,吾当敛避。”方欲出,而王翁已入,大叱曰:“死老魅何之!”怪躅谓女曰:“何处可逃?”女指瓮曰:“此中可。”怪即跃入。翁以狗皮封之,而令主人以砖覆焉。外加重符,其热如火,乃举置积炭上。初,极口骂翁。瓮热,乃乞哀曰:“法师舍我,我有妻、妹可怜。”瓮问:“尔何妖?”答曰:“丑氏。”翁曰:“何物?”曰:“牛骨也。牛而曰丑者,讳之也。”促令供状,乃曰:“供状人牛天锡,字邦本,系多年牛骨。在城隍庙后苑,某年庚申日,某人踢伤脚趾,以血拭邦本身上,因而变幻成形。不合扰害某家小姐云云。妻红砖儿,妹绣鞋儿,见在某处,得相见,死不复恨。”乃停火作法,召将搜捕,得两女子于屋栋上,别以瓮覆之。齐呼牛骨,相与叙泣。翁问:“二物何以作妖?何为与天锡连亲?”答云:“某等一是赵千户家刺梅花下古砖,以庚丙日,其少女采花,伤手滴血吾身,因而得气;一是王郎中妻绣鞋,庚申日沾月水,弃于小院,亦得变化。与牛邦本假合妻妹,实非一体。法师能恕我三人,当远迹市城,永不敢更近人世矣。”翁大笑,竟发火炙杀之,哀声震瓮,良久寂然。启其封,有一牛骨长尺许,女鞋、古砖皆焦灼云。石占娘黎阳儒生,姓纪名纲,字廷肃。少负大志,稍长嗜学,因葺旧庐为书舍。前则疏渠引泉,清流见底;后则高峰入云,两岸石壁,五色交辉,青林翠竹,四时具备,晓雾将歇,猿鸟和鸣,夕日欲颓,沉鳞竞跃,纪生日读书其间,黄卷青灯,忘倦。一日,读至夜分,觉微寒,披衣独坐,忽有叩门声。启视之,乃见一女子,体态盈盈,面莹寒玉,笑谓纲曰:“妾,邻家女也。闻君高韵,乃尔唐突,意在请益也。”纲见之大悦,与之携手而入,并肩而坐。女曰:“愿献一诗。”纲曰:“善。”女诵诗曰:霜冷秋高白帝城,闺中力尽恨难平。西风庭院叮当响,晓夜楼台断续声。捣碎乡心愁欲结,惊回客枕梦难成。惟应不入笙歌耳,空恼玉关无限情。纲称赞,将犯之。女佯拒之曰:“‘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古人之格言也。妾非草木,岂不知贞洁之可嘉而淫奔之可丑耶!君何易视妾而犯之耶?”纲恳请再三,女翻然改曰:“云情雨意,人所同然,妾非不欲顺从,第一身易丧,美誉难全,此妾所以宁拂君情而不改也。”于是,与纲就寝。女复吟曰:君住竹棚口,妾家桃花津。来往不相识,青山应笑人。已而欢足,纲因问女何里何氏。女曰:“妾姓石,名占娘。家坐午向,树木为记,与君为同里人。君果不弃,明当访之。”纲曰:“汝能歌乎,”女曰:“仅尔供韵。”纲遂以“思君与别来”为题,命女作歌歌之。”女不思,乃口占一歌以答,歌曰:思君与别来,两见落叶黄。迢迢隔千里,各在天一方。欲飞恨无翼,欲涉川无梁。昔者面胶漆,今胡做参商。平平长安道,人马自辉光。不念莫逆好,虚名竟乖张。南箕岂堪簸,牵牛难服箱。忧来不可辍,抚膺独彷惶。谅无金石心,与君永相忘。已而鸡三唱,女闻之,这遽披衣,谓纲曰:“郎君珍重,明当重来,不待请矣。”纲执意留之,曰:“只此自匿,奚必去耶,”女怒曰:“家有父母,倘事败露,罪将安归。不惟有玷于妾,抑且不利于君。”纲不从,女力奔,纲以被裹而抱之。久之不动,及启视,则一砧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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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命苦,颠沛流离,被人用三两银子买回去当夫郎,只是买回去当日,夫君就被强制征兵,面也没见上,陈庆最后是抱着鸡成的亲。 五年后,仗打完了,陈庆收到的却是夫君战死的消息,他成了寡夫郎。 娘亲把抚恤金给他一半,让他改嫁,陈庆却拒绝了。 沉默寡言极度社恐的陈庆给夫君办了丧事,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两三亩良田,一方小院。 只是隔壁那个从战场上回来的邻居,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深沉。 周远从战场上捡了条命回来,得了朝廷分的三亩地,在村里安了家。 他生得高壮魁梧,是村里人都认为的良婿,偏他的目光只落在隔壁邻居家的寡夫郎陈庆身上。 春日野物,夏日蓑衣,秋日野果,冬日银碳。 还有一颗真心。 再迟钝的陈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向家中母亲。 娘亲却说:“辛苦了半生的人,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往后的日子,一家三口,平安顺遂。 高亮: 1.受是i人,真的很i,出门都想走下水道。 2.195*170,别问,问就是作者喜欢。 3.控党勿入,祝大家都能找到喜欢的文。 4.大概是些家长里短。 5.全文架空,架得很空,出现什么蔬菜水果都是作者说了算哟。...

有囍

有囍

圈内最大狗仔营销号放出重磅炸弹。 偷拍视频里,江沅也抱着手机醉眼迷蒙跟人告白,对象是正炙手可热的三金影帝贺珒南。 #顶流痴心暗恋三金影帝#的词条瞬间爆上热搜第一。 江沅也一觉醒来看到热搜愣了三秒,惊呆他的不是他自己的“告白”,是贺珒南的微博转发。 贺珒南:很有趣。//圈八卦:#顶流痴心暗恋三金影帝#(视频) 江沅也根本不记得贺珒南长什么样,那就是他喝多后的一个大冒险游戏。 经纪人大着胆子提议:“既然他这么配合,不如我们蹭一波,卖个大的?” 江沅也:“。” - 一开始江沅也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大冒险游戏。 后来他才发现,他所经历的偶然,其实都是那个人的步步为营。 - *贺珒(jīn)南x江沅(yuán)也 *腹黑x娇花 *为爱下凡影帝x恃美行凶顶流...

[足球]米兰传奇

[足球]米兰传奇

加迪尔·活着的人间传奇·时间管理上帝级选手·三栖巨星·自己买俱乐部自己踢球第一人·情场翻滚永不沉沦·真海王·没有姓,有一个秘密—— 在他16岁的某一天,忽然有一个声音对他说道:“喂,你好,我是你信仰的神。” “……哪位?” “我是平行时空里的你信仰的神。我才养他八十几年人就没了,我太伤心了,现在要来养你。” 加迪尔:……啊? “我要让你心愿得偿、功成名就、永远被爱、一生顺遂,像一个神话一样被人信仰……然后活得久一点,不要才一百岁就死掉了。” 加迪尔放弃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贪心的,想长命百岁生活如意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当神看,立刻打算去看心理医生。 但是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好医生也一直没能治好自己的幻觉,却开始现发这个“贪婪的自己”,帮助好像还挺大的。 在米兰这个国际化大都市里,时尚圈的人迷惑当红模特加迪尔怎么在摄影棚里颠足球;足球圈的人迷惑AC米兰的小甜菜、怎么忽然闪现在时装周的T台和各大杂志封面上。 正在为好莱坞电影《道林格雷的画像》做脸模的加迪尔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当然是因为我又会踢球,长得又漂亮啊——而且我是时间管理大师。” 神飘在他的身后提醒他利用现在的时间复习一下功课。 “你确实是时间管理大师——你怎么做到昨天一天里踢完U21的比赛,又和卡卡、舍瓦还有皮波三个人同时私下吃饭;然后还回来陪我看了电影的?” AC米兰队内唯一指定官方加迪尔饲养人、兼队长马尔蒂尼一边帮他切面包,一边无奈地问道。 “因为我爱足球,也大家!我努力了!” 加迪尔真诚回答,看向马尔蒂尼——背后的透明版自己。 “注意时间,车子还有五分钟到门口。”神提醒道。 加迪尔不觉得自己是大家口中的球霸和芳心纵火犯——他只是喜欢收集胜利,收集战利品,顺便也喜欢收集美丽的人类和美丽的爱意罢了。 如果一个球员足够身强体壮,在场上把对面的人撞翻又有什么不对呢? 如果一个球员足够技术精湛,在场上把对面的人耍得眼泪直流又有什么不对呢? 如果一个球员足够会打架,在场上把对面的球员一拳干趴下又有……好吧这个好像确实不太对。所以加迪尔心虚地摸了摸伊布拉希莫维奇,把他从地上扛起来带走。 最后,如果一个小美人漂亮嘴甜浪漫无敌,被大伙都喜欢又有什么不对呢? “没有什么不对,爱你是他们走运,爱得越多福气越大,我可是个好神,不会吃干饭的。” 幻觉一边说着一边飘到了天花板上。 我也太过分了,贪心也就罢了,还总幻想自己是神,这怎么了得。加迪尔摇了摇头。 等他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时,他已经完全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个活着的人间传奇。 “什么,我原来真的是被神明保佑的吗?!” 小剧场: “有没有感觉自己性向动摇的时候?老实说有,是踢球的,他还是模特,我知道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了,哈哈——不错,我曾幻想过,要是加迪尔的话,他的性别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嘿,别笑啊!毕竟他实在是太美太甜太辣了。”好莱坞巨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在一次脱口秀中,迎着下面观众们的口哨声,这么大胆说道。 “他的信仰值移了好多给你,好棒,再和他多互动互动。”神高兴地说。 什么,我喜欢的居然是这种款吗?加迪尔震惊不已,但他想顺从自己的内心总没错吧? “对这段话有什么想法?——我觉得他说得很对,还有,他也超甜超辣的。”最年轻的世界足球先生兼当界美国青少年选择奖得主加迪尔在颁奖典礼上笑着wink了一下,别有居心地回cue了影帝先生,直接酿造了好莱坞年度最大绯闻。 ps: 1.专栏文《(足球)完美前锋》的全新IF线,从头开始,没看过这本也不影响,正文从18岁开始。15岁番外可见《完美前锋》的if米兰系列。 2.金手指粗壮,无脑爽文,个人俱乐部国家队奖杯一扫而空,放假时候做超模,电影圈靠脸吃饭第一人,AC米兰祖上阔过,主角来了继续阔,不能接受的慎重。 3.基本全员单箭头,配角栏没写完,修罗场大乱斗,团战高手加迪尔永不翻车,开放式结局无最终cp。...

慕卿回

慕卿回

《慕卿回》作者:步铃吟“从今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若我偏要犯呢?”-彗星扫尾公主x紫薇降世臣子(略含术法,但不修仙)第1章亲这儿已是隆冬时节,白日落的雪在夜晚结成冰,悬挂在屋檐下。纸糊的白灯笼微晃,晶莹的冰棱倒映着正堂融融火光,安静的夜里除了偶尔掠过的风声,还夹杂着几句抱怨:“凭什么只有我们三个守夜啊,爷爷不是最喜欢三...

综武从抓邀月开始

综武从抓邀月开始

地球S3赛季还没有打起来。李长平就因为空难,死了连块尸骨都没有留下来。好在灵魂转世到了一方玄幻世界里,虽说出生不好,可终也算是走上了修真之路。三百年不短不长,借着两世灵魂之力的李长平终于修成道家金丹。一颗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本以为从此人生仙凡有别。却是迎来了修真世万年不遇的天地大劫,最终身死道消。......

星际幼儿园

星际幼儿园

刚刚大学毕业的许意,一不小心穿越到红星幼儿园里。 可是—— 园长去世了。 老师辞职了。 厨师不干了。 ……他身上还背负着各种债务,逃跑就会面临星际惩罚,看着一群星际小朋友,他决定接收一段时间看看。 一段时间后: ——红星幼儿园获得最具创意奖。 ——红星幼儿园获得模范幼儿园奖。 ——红星幼儿园成为星际第一幼儿园。 ——红星幼儿园园长许意成为星际最优秀园长。 ……… 许意:???我真的没想这么优秀的。 *有cp有感情戏,有cp有感情戏,有cp有感情戏,(重事情说三遍,不爱看cp的勿入),苏爽甜文,私设很多,不要代入现实,不要代入现实,不要代入现实(重要事情说三遍),一切为了剧情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