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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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多背上一大笔欠款的章辞凡，正想寻个僻静地儿缓解一下心情，好巧不巧就撞见了这一幕。
他的眼眶尚且湿丨润着，直觉这不是自己该看的画面后，他赶忙别开眼——
只是眼珠子一转，有滴泪戏剧性地顺势从眼角滑落。
看起来，就好像他为眼前这一幕所伤似的。
气氛有些许尴尬，夏逢歌也随之一怔。
尽管以后，肯定有他为此难过的时候，但按照现在的剧情走向，这滴泪未免掉得太早了些。
不过实话实说，章辞凡哭起来还挺好看的。
本身皮肤透白，情绪一激动便泛着粉，让人很想坏心地拧一下脸颊。
一双兔子眼湿丨漉漉的，连眼皮褶儿都带着红意，微微下垂的眼尾，仿佛天然用来容纳过剩的眼泪。
偏偏这可怜兮兮的上半张脸，配上了写满了不甘的嘴。倔强地扯成一条线，却还会在眼泪划过嘴唇时，无措地轻轻抿掉。
用夏逢歌心里的大白话来说——
这是一张很想让人欺负到哭的脸。
大抵从余光里察觉到了她在望着自己，章辞凡匆匆横臂抹掉了眼泪，转身想换个地儿，安抚自己受到了双重暴击的心。
“站住。”夏逢歌不轻不重地唤住了他。
章辞凡茫然地停住脚步，像卡壳的机器人一样，一格一格地扭头看向她。
“坐下。”夏逢歌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可能是脑子实在太乱，可能是夏逢歌的命令带着难以抗拒的气场，章辞凡一怔，竟当真乖乖落座。
那边暂时稳住了，怀里还有一个呢。
夏逢歌缓缓坐直身子，望向路泉醉醺醺的一张脸。
他看起来好像并未发觉任何异样，目光都濒临涣散了。醉到这个程度，怕是只有天塌地陷才能让他有所反应。
但就算他醉成这样，依然知道喊她：“夏总……”
“嗯。”夏逢歌应道。
“夏总、夏总……”也不知是不是没听到她的回应，路泉依然在一声声地唤着她，声音比平时沙哑了许多。
酒醉令他难受地皱起眉，但依然巴巴地望着她。视野也因酒精开始变得模糊，他不得不用力地闭眼再睁开，想要将她看得仔细些、再仔细些。
“我给你开间客房，去睡会儿好吗。”夏逢歌单手攀上他的脸颊，轻轻搓了搓道。
路泉没说话，只是眨眼的频率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吃力。
“喂。”夏逢歌抬手将路泉的脑袋按上自己的肩，顺便从他肩上探出头来，望向章辞凡，“帮我开间房。”
章辞凡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甚至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终于明白她就是在和自己说话。
“好的。”较高的职业素养令他马上起身，“您把证件给我，我帮您去前台办理。”
“你去找路……”夏逢歌习惯性地说一半，才意识到她万能的小助理现在就倒在她怀里呢。
夏逢歌叹了口气，抬手在路泉身上摸索着。
相较于她的小秘书、小仆人，还有眼前这个真正的男主，路泉的骨架要稍微宽阔些。
平日里总是整洁到一丝不苟的他，因醉酒有几分憔悴，眼皮无力地耷拉着，时不时费劲地翻起看她一眼。
近处看去，下巴上还有一圈青茬。夏逢歌忍不住轻轻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并不扎人，温暖的磨砂质感。
想要从人身上找东西，第一步通常是直接掏口袋。
这点没错，夏逢歌做得也没错——
谁说不能先翻内衬口袋啦？
路泉仅仅扣了一颗西装扣，然而找证件心切的夏逢歌，连解开一颗扣子的时间都没有呢。
她直接从深v的领口顺势探入，指尖缓缓略过饱满的胸肌，感受着他胸膛的不断起伏，甚至隐约能听见响亮如擂鼓的心跳声。
再向下，精壮的腰肢温暖而有力，但大部分时刻，它都毕恭毕敬地在她面前躬下。
指节似乎蹭丨到了什么，夏逢歌略显不舍地一转手心方向，竟当真在内袋里翻出了一只卡包。
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卡包，正准备缓缓向外抽出时，忽然有什么隔着西装，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路泉眼睛还是疲惫地闭着，但手却本能地按住了她，嘴里含混不清道：“那是夏、夏总的东西，不许碰。”
说着，他按得更紧了些，皱起的眉头里带着少许怒意。
夏逢歌有些微吃痛，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我就是夏总。”
“唔，夏总……”路泉含混不清地喊了她一声，原本紧按着的手，也逐渐无力地垂下。
顺利取出尚且带着体温的卡包后，夏逢歌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她的身份证、名片、黑卡、工牌……哦，还有各大高档会所的顶级会员卡。
总之，她不少重要证件，都被路泉代为保管了。
这个总是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小助理，为她处理了绝大部分私人事务。
身份证的证件照和驾驶证上的是同一张，只不过在a1驾驶证上看起来很会开大客车，在身份证上看起来是个一心为国的良民，在工牌上则妥妥一副霸总模样。
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百变呢。
夏逢歌将一脸忠义的那张递给章辞凡：“顶层总统套房，谢谢。”
虽然顶层总统套房绝大部分区域和功能她都用不到，但是哪有开标间的霸总，就算给手下开丨房也不能吝啬！
章辞凡的办事速度还不赖，不到十分钟，便带着房卡回到了这里。
他将身份证、黑卡和房卡都递给了她，夏逢歌一面接过，一面喊住了递完就想溜的章辞凡：“帮个忙。”
路泉的身材很好、很壮。
但与此同时……也忒重了吧！
仅仅是上半身压在她肩上，就给她压到半边身子都没法动弹，她可没精力再把这个醉鬼扶进房。
章辞凡顿了一下，一颔首：“好的。”
他走上前，尝试着想要分开二人的肩膀。
偏偏他的手刚刚搭上路泉肩膀的第一秒，对方慢悠悠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带着醉意含混不清道：“你谁啊！”
章辞凡没有回答，只是执着地更用力了些。
“不、不行。”路泉一边说着，一边朝夏逢歌贴得更近了些，“不许碰夏总。”
夏逢歌：“……”
到底是谁碰谁啊？
章辞凡垂下手，看向她的眼里带着无奈。
“起来啦。”夏逢歌拍了拍路泉，“去房间睡。”
“房间……唔……”闻声，路泉晃晃悠悠地起身，“我去、我去帮你开房……夏总，又要和谁一起啊。”
最后一句话，路泉的声音很轻。
大抵他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身份该过问的事。
但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智，让他不小心问出了真心话。
“已经开好了。”夏逢歌将房卡塞进他手心，“和你一起。”
“哦，和……”路泉忽然像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动作和表情都停滞了数秒，而后不可思议地扭头望向她，“夏总……真爱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进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夏逢歌在他耳畔低声道。
像是咒语一般，话音刚落，路泉便快步往前走去。
“先生，是这个方向。”章辞凡兢兢业业地为他指明道路。
“你、你不要拦我！”路泉不悦地拍开他的手。
“路泉。”跟在后面的夏逢歌，幽幽地叫住了他，“对人礼貌一点。”
闻声，路泉转头朝章辞凡看去，虽然眉眼里还是有不爽，但依然乖乖地一颔首：“不好意思。”
“没关系。”章辞凡的脸色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
虽然二人心里头两看相厌，但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和谐——
电梯一人占一个角的那种和谐。
夏逢歌同他们站成了钝角三角形，满意地点点头。
嗯，朕的后宫颇为融洽，真是治理有方。
一路带路带到门口后，章辞凡开口道：“夏总，我可以走了吗？”
他要不问还好，这一问，哪有让他离开的理由？
呵，既然问出这个问题，就一定是在玩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很好，夏逢歌自愿上钩：“不许走。”
章辞凡属实被她如此理所当然的回答惊住了，甚至忘了问句“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二人走进房间。
想到夏逢歌滔天的权势和糟糕的脾气，走了也是被抓回来的下场，章辞凡叹了口气，收回自己打算离开的脚步。
屋内，路泉摇晃着向内走去。
他显然已经晕到不行了，但望着柔软的大床，却强撑着没有坐下：“夏总，您的人还没来吗？”
“谁说没来？”夏逢歌不紧不慢地上前，食指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挑起他的下巴，“你不是在这儿么？”
“夏总……”路泉喃喃地喊她，眼里亮闪闪的，竟被感动出了泪花。
夏逢歌嫣然一笑，帮着他褪下外套。
衬衫一早被她摸皱，没了外套的遮掩，内里的好身材更是明显。
一颗、又一颗，仿似是揭开雕像上的盖布，雕刻家日积月累下的精雕细琢在一点点展现。
饱满的胸肌、肱二头肌、八块腹肌，甚至还隐约有鲨鱼线，绝对是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绝佳诠释。
只不过，她好像没法想象自己这个老实的小助理，每天下班后去健身房“哼哼哈嘿”练身材的画面。
单看这张脸，明明像个乖顺的社畜加人夫，上班为老板卖力，回家后还得为妻子一刻不停地做家务。
嗯，正是她喜欢的类型。
夏逢歌：「你那个书名现在已经不流行了，要我说，就该叫《霸道总裁与人夫助理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
系统：「？」
夏逢歌：「问号谁不会甩？？？」
系统：「哦。」
很好，很高贵冷艳。
知道自己拿它没辙，就是有底气。
与此同时，夏逢歌心头咯噔一声，想到了一件事儿。
她刚刚，是不是一直在正牌男主面前，和配角卿卿我我啊？
唉，原来玩游戏见人品是真的，每次打游戏时，她也不喜欢过主线。
总得把各个npc都聊成复读机，把物资丰盛的草原掠夺成荒地，把能走的支线都走个遍，再被迫回归主线。
但……
夏逢歌看了眼醉眼朦胧的路泉，又轻轻吻了下他的额角。
既然已经走上这条支线了，先把任务做完再过主线也不迟吧？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路泉还是太过老实，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敢逾矩地碰她一下，全程夏逢歌连发丝都没乱一根——
嗯，就连主管过来都没法扣钱的那种。
倒也不急，夏逢歌伸出手环上他的腰，来了个紧紧的拥抱。
抱着抱着，她意识到一件事——
醉酒后的男人，是不行的。
那些醉酒后的乱性，要么是男人的借口，要么是作者的无知。
夏逢歌叹了口气。
怎么系统在这时候就变得有常识了？
夏逢歌：「我不信你那些文里，就没有霸总酒后blablabla的？」
系统：「让我检索一下……哦，这段剧情来自《我的霸道总裁老公之一胎八亿宝统治地球》，讲了女助理想要勾丨引霸总，但霸总因为醉酒所以失败了。」
呵，常识归常识，霸总归霸总。
都写一胎八亿宝了，还不明白霸总是超脱常识的存在吗！
夏逢歌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那什么……真的八亿宝啊？」
生气与好奇矛盾吗？不矛盾！
系统：「是的，第一胎八亿，第二胎八兆，第三胎八京。」
夏逢歌：「……地球装得下吗？」
系统：「装不下，所以写了第二部《统治宇宙》。」
夏逢歌：「……」
夏逢歌：「我以后不会也要上太空吧？」
系统：「不确定，但这里有一部《冷心绝爱之手刃霸总》。结局是女主把霸总发射到了宇宙，然后飞船解体，霸总在宇宙里死无全尸。」
夏逢歌吓得周身一抖：「在、在太空丢垃圾，是不文明的行为。」
系统：「女主是发明家，千章番外里主要讲述她发明了太空吸尘器，把霸总的残骸全部吸光，还吸走了别国的卫星和空间站，助本国统一地球。」
……真有野心啊。
虽然比起上一本统治宇宙的，还是稍微差了一点，但是很有格局！
和系统一比，她的阅读量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它祖宗。
夏逢歌：「不用了、不用了，我老老实实待在地球就好。」
老老实实遵循常识就好。
夏逢歌颇为遗憾地看了眼已经快要神志不清的路泉，轻轻一推，将他推倒在床。
她本想就这么离开，但看不过他那巴巴的眼神，和半裸的上身，于是——
将他在被子上推了一圈又一圈，生生裹成了一个蚕蛹。
嗯，这下自己看不到他的眼睛，他也不会冷了。
很完美。
告别自己的蚕蛹助理后，夏逢歌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一扭头看见章辞凡还站在门口时，她吓了一跳。
哦，她差点忘了，自己还让他在这里等自己呢。
四目相对间，章辞凡拘谨地看着她，甚至不自觉吸了吸鼻子。
许是她刚刚和路泉待了太久，身上沾了点酒味。
夏逢歌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连衣裙，将黑卡和路泉的身份证递给他：“把旁边这间也开给我吧。”
章辞凡的脚步声在短绒地毯上逐渐消失，夏逢歌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又穿插想起了路泉的腹肌——
一看就很适合搓衣服。
约莫十分钟后，章辞凡回到顶楼，将房卡和证件交还给她。
“夏总。”他开口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等下。”夏逢歌打开房门，“帮我放下洗澡水。”
章辞凡虽然不太清楚，自己一个大厅宴会服务员，要为她提供多少客房服务。但这个对谁都颐指气使的女人，看起来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一个投诉一百万呢，他悲伤地低下头，跟着她走进房间。
他刚准备径直走向浴室，夏逢歌忽然不由分说地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抵在了墙上。
章辞凡的眼红已经褪去大半，一双眼清澈透亮，也足以让她看清瞳孔那不安的颤抖。
“你知道，刚刚我在房里做了什么吗？”夏逢歌压低声音问道。
章辞凡心里有答案，但却不能说。
一部分是因为那个答案太过直接，还有一部分是——
那个人对他这么凶，原来这么不行啊？
有没有十分钟？还没有他开房一趟花的时间长！
他那天虽然很惨，好歹也坚持了一晚呢！
所以最终，章辞凡只是摇了摇头。
非常天真、单纯、惶恐、不安地摇了摇头。
夏逢歌很满意他的反应。
“做了这个。”
下一秒，她欺身吻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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